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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三


  冯方说:"世界上任何一种建筑都离不开地基、承重墙或承重柱、排水渠、通风口,尤其是地下建筑,上面我所说的四样尤其重要。但我只对建筑方面有研究,而对每个朝代的地下建筑风格不太熟悉。如果能有这方面的人来帮我,我想会更好一些。"

  听到这儿,汪波和周琴俩人都开心地笑了,因为刘淇和冯方二人简直就是为了互补而出生的,缺一不可。看来,这真是天意。既然得到了汪波和周琴俩人的保证,冯方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了。于是,汪波找到监狱长办理了移交手续后,仨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周家老宅。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本来他们抵达深圳市第二监狱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,后又和冯方交涉了一个多小时,如果运气好不堵车的话,到达周家老宅的时间估计最早应该是傍晚的七点左右。不过,由于高清的误解,致使他们自己给自己上了一把枷锁,一天的时间怎么也不够给刘淇和冯方俩人配合的了。

  所以,一路上汪波脑子里一直在合计,怎样才能把时间的范围扩大一点。村子里那些村民还好说,可以用上级文件没下来为由搪塞几天。怕只怕赵小宝嘴里所说的那两个凶手等不及,再多杀一个或两个人的话,那村民的情绪会彻底被激怒,而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警察和考古队员。看来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,希望只能寄托在刘淇和冯方这一对全新的搭档上了。

  就在汪波为事情烦恼的时候,周琴和冯方的关系已经进一步发展,两人坐在车里交谈甚欢,周琴从中得知了为什么冯方会有前后两种情绪上的变化。原来,冯方自从见到李汝后,感觉他和别的人不一样,因为他不嫌弃冯方,甚至还友好地和他交谈,让冯方感觉李汝是个不错的人,渐渐有了好感,继而有了冯方要帮助李汝越狱的念头,同时给自己一个动力。但正当冯方为此事儿而兴奋的时候,李汝被宣布无罪释放,走得匆忙而没来得及跟冯方打招呼。这让冯方心里有些不好受,于是决定自己策划越狱,找李汝理论。可是因为李汝这个动力失去,直接导致他越狱未遂后,从此便开始郁郁寡欢。但经过越狱事件,其他狱友纷纷对冯方另眼相看,希望下次他再越狱的时候可以带上他们,因而总是找机会跟他搭讪。

  这一落差,让冯方看在眼里,更把李汝的为人看得很高尚。因此,在这个建筑迷的眼里,除了建筑外,更把李汝视为唯一知己。这才是为什么,当冯方听见李汝和建筑两件事儿时,都能提起他的兴趣的原因。

  吉普车在将近傍晚八点的时候终于驶进停在周家老宅的门前,此时天色大黑,只有路边和村庄内昏黄的灯照射着青色的天空。汪波、周琴和冯方三人下车后,魏华早就接到门卫的消息,和高清还有周琴的母亲出现在门前,通过介绍,几人握了握手表示友好后,一同走进临时指挥所的屋子。待大家坐定,魏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浪费,直接进入主题,这时候周琴才发现刘淇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  坐在旁边的周母见女儿目光游离,便低声询问,周琴说:"我在找一个叫刘淇的男孩,如果没有他,这次行动就要失败了。"

  周母虽然不知道他们行动的内容,但却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。于是听见周琴如此一说,摇了摇头说:"我也刚回来不久,没见过你说的男孩。"

  这时候,坐在周琴另一旁的高清听见了周母的话,转头对周琴微微笑道:"不用担心,刘淇那小子跟他爷爷一样是个文物迷,得到我的允许提前下墓了。现在估计沉迷在里面,不能自拔呢。"

  只因周琴怕在这关键时刻,刘淇再遭到什么不测,但听到高清这么一说心下宽慰了许多,对高清友好地一笑,却听高清说道:"周小姐,你带来那个人真是什么建筑方面的天才?可是我怎么看,怎么都觉得像个患有神经病的病人呀。"

  高清的话说得极轻,只能够周琴听到,周琴抿嘴微笑,但又怕冯方听见,怪脾气一上来,什么人的面子都卖了,只能低声回答:"高组长,其实建筑方面的事儿我也不懂,但……但有个人很重视他,所以我们也只能姑且相信一次了。"

  "有个人很器重他?谁?谁会器重一名犯人?"

  周琴又想到在监狱里,冯方问她和李汝是什么关系时,她那惊天动地的回答,此刻她也想用同样的话来回答高清,想骄傲地告诉他,是自己的未婚夫如此器重一个犯人。但她转念一想,又感觉好笑,自己明明和李汝没有什么,却如此不矜持,也幸好此话没有说出,不然让另一旁的母亲如何想?于是,她稍作敷衍道:"哦,是我一个朋友,说出来,高组长想必也不认识。"

  魏华和汪波简单交谈了几句,汪波便转头和坐在旁边的冯方说:"走吧,咱们去古墓看看,你要找的人也在那里。"

  冯方闻言跟在汪波后面,随同大家往周家老宅的后院空地走去。其间周琴怕母亲有闪失,便将母亲劝到一所房间休息,又让汪波派了一名警官照顾。

  周琴还没来过傍晚下的后院,只见后院四角都已经安上了巨大的照明灯,光线交织下,那段逐渐下潜的墓道孤零零地存在中间,四周堆满了翻新过的泥土,考古工作人员还在不停地工作,时不时会有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东西,来回穿梭在狭小墓道里。

  几人来到墓道口,向墓道看去,墓壁的灯座上已经安置了特殊的照明设施,墓道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,景物在灯光下一览无余。其中卷过周琴的暗门此刻也已经被人打开,为了防止暗门自动回旋,特意用一块砖头抵柱门框。再往里看,另一扇暗门也是如此。汪波对它并不陌生,因为那扇门是他误打误撞下发现的。比之这两扇暗门还靠里的还有一扇敞开的暗门,这扇暗门对汪波、周琴、魏华和刘淇来说都不陌生,因为这便是他们逃离刑室的出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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