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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八


  第十九章 名花倾国两相欢 情义忠孝难双安

  (御花园)

  草色如花,花色如环。

  澄瑞亭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富丽堂皇。

  绿荷红锦,清水见底。

  亭、池、楼、阁、山、花、草、蝶、石,没错,这就是御花园。说处处成景,景随步移并不夸张。

  扣弦而歌,余音绕梁。

  美景要衬美人,亭中之人,娥眉微蹙。她抚琴而坐,对景而歌。康熙远远地注视着香香,这个女人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,似桂如兰,这种气质叫做沉淀。没有丝毫的浮躁,却有着固执的坚持。落花,寂寞。

  她,很懂得收敛!她和芳儿不一样,芳儿是简单的,她是复杂的,或者说是深邃的。她坦然时语中带刺,嘲弄中带着讥诮,她沉默时心静如止水。哪一个她才是真的?她是聪明的,确切的说,她比芳儿更会保护自己。

  "大人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,撒宁儿也弹了一个时辰了。"不知什么时候,她已来到身边。

  "……"

  曹寅脸一红,让出身后的一个人。香香脸色一变,是康熙!

  "见到朕,你不行礼?"

  "会行礼的妃嫔很多,不差撒宁儿一个。"香香冷冷道。

  "你经常在这里弹琴?"对于她的无礼,康熙并不意外。

  "撒宁儿只会弹琴,在醉香楼每日也就是弹琴。这里的景致很好。"香香回答,顺手理弄着一架盆景。

  "你喜欢这些石头?"

  "瘦、透、皱、露、秀,见烟绕,听雨音,吹锣声,这是最好的太湖之石。"香香说道。

  "都说张煌言是一位圣人,想不到他的孙女也如此多才。你可知何为上品?"康熙问道。

  "清、丑、顽、拙,此为上乘。"她对答如流:"我也没有料到,皇上会称赞一位前朝旧臣!"

  "好厉害的嘴巴,朕开始欣赏你了。"康熙道。曹寅脸色一变,香香的脸色也一变。

  "朕开始欣赏你了"这句话,意味什么?

  ……

  芳儿给孝庄请完安以后,独自到御花园散步。在这里可以经常听到香香的歌声。突然她立住了,康熙玩味地盯着香香看。香香脸上微微泛红。香香看见了她,神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。芳儿心里有些闷,却说不上是为什么,人也开始有些烦躁!

  "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?"

  "皇上和撒宁儿讨论这太湖石呢。"

  康熙不知道芳儿什么时候来的,心不知道怎么紧张起来,不知道如何回答,香香已经开口了。

  "好漂亮的石头啊!"芳儿拿过来赞道。

  "你就知道漂亮和不漂亮!"康熙看了芳儿一眼。

  "这是很名贵的太湖石。"香香补充道。

  "一堆石头而已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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