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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七


  第十九章 出身

  为了能在周年庆的晚会上一展曼妙舞姿,乔元冬这阵子逮着空就要练舞,她已经一路过关斩将,冲到了决赛,全宿舍都为她打气,晚上自觉留在宿舍看她练舞,指出不足,为了衬托她的与众不同,自然要配一些不专业的绿叶与她一起上台表演,她率先是想请柳冬晴她们伴舞,结果个个摇头不去,她们太了解乔元冬了,这一上台,就是喜剧和小丑的角色,何况日日耳濡目染的,都有自知知明,谁也不愿意趟这趟混水。

  柳冬晴建议道:"跳舞这东西讲天赋,你看我们都二十五六,骨头都硬了,哪里会有美感,你去找又宣,捷运的十七八岁姑娘很多,领悟力又强,平素生活也蛮枯燥的,挑上十几个,上台一看,齐刷刷的青春亮丽,肯定会博得满堂彩的。"

  李映珍和何文丽忙点头称是,"别看是流水线上的工人,模子漂亮的可不少,就别折磨我们这把老骨头了。"

  乔元冬撑着小蛮腰看这三个舍友同仇敌恺,有些无可奈何,嘟着嘴道:"我就是怕嫌麻烦,找些生人,沟通来沟通去,自己先撑不住了。"

  众人安慰一番,何文丽转头问柳冬晴,"你有表演节目吗?"

  "我没有时间准备,因为维扬的新成立,所以晚会上慕老爷子想让我代表公司露露脸,提一下知名度,可能会和集团文艺部的武一云搭配报一下幕。"

  何文丽和李映珍听了大笑,前俯后仰,"那你不用准备了,你有机会说上三句话,算是不错了。"

  柳冬晴也摇头笑笑,文艺部的武一云多才多艺,自持能力强,又有上台的经验,集团大型活动,从来都是她一把手包揽,许又宣对她是恨得牙痒痒,私下和她也抱怨过很多次,但因为她确实,临场应变能力不错,而且有一股霸气,所以下面分公司的文员,自觉不愿意与她搭档,本来与她一起,有位艺术学院的男职员经常有合作,两人配合也算融洽,结果人家自己平素在外面跑外场,一看赚得钱更多,干脆辞职了,柳冬晴去了西湖丽珠的购物商场,都见他好几次帮商场主持宣传活动,隔着人群远远的还打几声招呼。

  宿舍里正热闹,像是一锅沸开的粥,柳冬晴电话响了,她看了许久,犹豫再三才去了球场接电话,这时已近午夜12点,几乎没有什么人了,蓝球场也只留了几盏小灯照明,清幽安静,球场四周的花坛里,此起彼伏的响着不知名动物的叫声。

  "冬晴,中秋一起过吧。"李煜的声音沙哑,好像喝醉酒,刚睡醒一般,声音暖暖的,带了些被窝里散出的热气。

  她的声音如同这凉夜一般的冰冷,还带着薄雾,抬头看圆滑清朗的月亮,才想起,他们是在上一个月圆之夜分开的,二人过了最后一个中秋,这么快,时间就流逝一年了。

  "抱歉,公司里有活动,我走不开。"

  李煜揽着脖子吁了口气,庸懒的靠着床头,电视里枯燥的放着不知所谓的节目,衬得夜色更孤单和寂寞,电话里那把熟悉的声音,离开后,才知道,原来很重要。

  "五年来我们都是一起过的,你舍得吗?你若真找到一个给能给你一辈子幸福的男人,我会放手的。"

  是,这句话,李煜在遇见她之初,就说过,他说,冬晴,有了我,你眼里怎么会容得下一般的男人,如若真有这么一个人在,我一定放手。她当时是多么的傻,多么愚蠢,竟然为他这句话感动过,他说,我不是在禁锢你,只是不放心,想陪在你身边,一起慢慢寻找;

  抱着比较的心去等待一份爱情,是多么的渺茫,何况,这么多年,来来去去,她还真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能优秀过李煜,这条路一开始就是错的。

  她现在想来,有些失笑,"李煜,你怎么还能大言不惭的跟我说这些话,这个时机已经过去了,我们之间,不必要再说这么好听的话,你知道,我不会相信,你的虚伪,不要用在和你相处过五年的女人身上,说白了,我们之间已经是银货两清,就像你以前说的,有些人,有些事,就该在正常的时机结束,还能保留一些美好,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勉强过我,现在,又何须在终结线上撒上掩人耳目的花,你是想骗自己还是骗我?"

  李煜愣了两晌,到底还是笑了,酒醒的面容,露出好看的细纹,柳冬晴看不见的,是一抹疲倦又悠长的笑容,"因为结束得不够完美,你也知道,这不合我的风格。"

  "李煜,你无赖。"

  "哦,不,你以前不正是喜欢我这一点吗?"

  "我的过错,是不应该先你一步跑过终点。"

  李煜哑然一笑,打了个响指,"聪明的女人。"

  柳冬晴滑下花坛,就地坐在水泥地上,背靠着石栏坐下来,她后悔招惹了李煜,她早就知道,一向身边女人如过江之鲤的他,怎么可以忍受这一切"我不会再怕你了,是你一直在教我,只要是我想要的,一定不要放弃,就算拼尽全力,伤痕累累,也在所不惜,只要,那是我想要的。"

  "我一直以为你想要的,是我。"

  "曾经是,你教我,万事皆有缘法,鱼死网破是最下乘的招数,你想我们成这样吗?"就是因为她太了解李煜,以他这样的人,是不可能回头来找她的,五年来,他没有一丝一毫勉强过她,他有自己骄傲的资本在,所以,时隔一年后,再见他,大惊失措下,更多是迷惑与不解,她猜不透,李煜要这样做的原由,她自认为,自己对李煜的了解,不是游于表面。

  李煜咂咂舌,"别紧张,冬晴,我是不会伤害你的。"话才刚落,便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,他不悦的问了一声是谁,随即一声娇滴滴的女声若有若无从电流声里传来:"李总,是吴总让我来找你的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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