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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


  他好像要发狠了,却是轻柔了一小会儿。等我安分了就来劲,害得我一直扑腾在他怀里闹。我害怕那样的感觉,害怕他猛烈的动作。我混乱地不知道打翻了什么,突然两个人周身都成了清爽的薄荷味道。

  "让你香!"

  他眼角淡淡的纹路里带着坏,动作激烈,手臂上的肌肉硬梆梆的,像健身房的教练那样。我无依无靠地抓着他怕又落水,样子凄惨,就像粘在蛛网上的小虫子,再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。

  我哆嗦着尽量配合,我听话着呢。可短暂的抚慰之后,杨宪奕骗去了我大把的眼泪。一会儿要这样,一会儿又要那样。

  最后我成了一只小船,停泊在他的港湾里。我不知道我们在浴室里待了多久,总之结束的时候他很餍足,我很疲倦,被抱出去的时候,老老实实的一声不吭。

  杨宪奕志得意满,回到卧室给我倒水喝。

  我躺在那张大床上,环顾着这个房间。落地窗太招摇,床大得离谱,被子和枕头都带着他的味道,我不喜欢!

  太累了,精神也难很久集中,头发湿着也没吹干,蒙眬的全是睡意。

  "若若……"

  水喂过来,借机又是亲。我抓紧了浴袍的带子不松手,哼哼了两下,"我困了!"

  杨宪奕根本不管这些,三两下带子就散了,我被挪了地方。还没躺好,就有两条大舌头过来舔我。

  我吓了一跳,睁眼就看见三只野兽。我怕,可两只大狗眼睁睁地目睹我被他们主人欺负,还龇牙凶我,我顿时委屈极了。

  我想哭来着,可开始我却笑了,腰上的痒痒肉被吃了个遍,扭成一团,我听见杨宪奕也笑了。然后我叫,没有实质效果地抵抗了两下,他的安慰也很敷衍,言不由衷地一意孤行。最后我又哭了,湿漉漉的头发散了一地,杨宪奕主导一切,我早就完全丧失了发言权。

  我被摆布着,他一会儿叫我宝宝,一会儿叫我若若,一会儿叫我乖,一会儿叫我不哭,一会儿叫我没事了,一会儿叫我不动。我的名字一下子多了好多,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,就知道赖着他。

  我读过冯唐的书,小红第一夜哭了七次,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几回合。第二次我还记得,到后来我什么也记不清了。我彻底糊涂了,叫得嗓子都哑了。一会儿在这儿,一会儿在那儿,眼前除了他就是他。

  最后,颠三倒四,我疲倦得像只可怜的磕头虫。汗珠子弄了我一脸,胡子扎得我哪儿都碰不得,被吃干抹净了,勋章一样地挂在杨宪奕的怀里。我也咬他来着,可我实在没劲了,送到嘴边都咬不动了。

  "叫我!"

  我听见他的声音就恨,但迫于威胁,还是乖乖叫了好几次"杨宪奕",叫完我就意识涣散,没脸继续面对他对我做的这些。

  后来,我听见他说"给我当老婆!",不是征求意见,好像发号施令的口气,我不回答,继续闭着眼睛装死。

  唇上有另一个呼吸,他变成温存的大野兽,编织暖暖的蛹给我住,轻轻拍着背哄我睡,声调有催眠的作用,"给我当老婆!"

 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,知道没有什么区别。我继续蜷着,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像只初次狩猎回窝的小野兽偎着我的大野兽。他比土匪还土匪,比强盗还强盗,他是最狡诈的猎人,用隐蔽的圈套捕获了我。此刻,他只是给我一个舒服的窝,时不时哄哄我。我说不出他是好是坏,只知道他很强大,我没处跑没处躲,和他一起,就是痛并快乐着!

  睁开眼睛大约五秒钟,我打了个大喷嚏。又过了一会儿,我像小乌龟一样动了动四肢胳膊腿,还好都在。我枕的地方有起伏,我转了个圈,就成了仰壳的乌龟,沙滩铺天盖地压过来。我又打了个大喷嚏,觉得有点冷也有点热,脑袋上盖着一只手。

  我闭上眼睛又睡觉了,有人抱我起来喝水。我知道是谁,但是我没和他说话,也没对他撒娇。我发烧了,挺难受的,可能是淋了雨又折腾了太长时间,一点力气都没有,就想埋进枕头里什么也不想。

  我又怕又后悔,我怕我做了更蠢的事。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。酒醒以后最常做的是自责,我现在没什么精神,自责的力气也没有,我就睡,我不想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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