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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


  他的手在湿透的衣服下游走,手心竟然是烫的,然后抱着我站起来,用身体紧紧抵着,暗示我还一知半解的东西。

  他吻我,好像一个在沙漠里流浪饥渴太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。我还是摇头,我输了,最后反抗他的武器就是说几句打击他的话,让他对我消了念头。可我脑子里都是空的,委屈得不知道怎么是好,说一个字就要哭一会儿,"我……爱……关……"

  杨宪奕根本不许我说关浩的名字。他生气地戳我的脑袋,把我高高架在墙角,"爱个屁!二十七岁了还没长大!你这是傻,把自己往人身上白搭!是有病,你不爱好人,专挑不能爱的爱!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懂!"他把我举着摇,摆弄得我异常混乱,哭得抽抽噎噎。

  他比我生命里有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更具力量,那种能摧毁我一切理智的力量。我知道我跟爱字过不去,还非要把爱整出个是非分明,但爱从来没道理,对我又很刻薄,我爱的不过是一场错误。

  人不能两次跨进同一条河流,人也不能两次犯同样的错误。我也没有,但我的两个错误都很蠢,像杨宪奕说的,特别特别蠢。彻头彻尾,我就是个失败的二十七岁的女人。

  他抱着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,翻看着我胳膊上的伤口。我很疼,抹着眼泪强忍着。两只大狗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我,伺机又窜了出来。我一听见狗叫,滚着从沙发上爬下来像小狗一样满处找地方躲,最后就缩在茶几后面。杨宪奕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创可贴,一边劈手给了两只大狗好几下重的,扯到房间里砰的一声撞上了门。

  我第一次听见他说粗话,他骂药箱子,骂狗,越着急越找不到创可贴。我胳膊上掉皮流血的地方沾着脏东西,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创可贴过来,举着我胳膊看清楚了,骂了个更难听的脏字。

  杨宪奕拿纸巾过来给我擦,越擦我越是疼得哭。他也急了,把我扶坐在客厅地毯上一边亲我一边给我上药。亲吻治疗不了哭泣,堵不住我的嘴,他的架势那么吓人,我哭着试图说话气气他,最后搏一搏。

  "我跟他们都好过!我跟他们每个都好过!"

  他听了什么表情也没有,专心地把创可贴好。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刺啦一声,大手一抓把我领口的衣服撕破了,揉着我的头说:"我不在乎,我就要你。"

 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没辙了,又想哭,但这次是因为委屈里带一点点感动。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,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上的,但是他刚刚说的话真的有那么点儿打动人的力量。我顺势靠在他身上,眼泪刷刷的都流到他肩上的湿衣服里。

  他沾着我的眼泪又压了过来,我感受到不一样的力量,他身上一团热,融化了我身上的冰冷。他的手在我身上搜寻着,好像要证明我是他的。我听到喘着粗气的叹息,身子随着他混乱地颤抖。

  我错了两次,但这次我没错,就是错了我也不觉得是错。毕竟这个男人看上我了,给我找创可贴,为了我设了一个不能逃脱的陷阱。

  "你要吧。"我艰难地吐出几个清醒的字眼,后面就又泪眼蒙眬了。

  杨宪奕突然停下来,定在我上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,还把我抱着坐起来,举着胳膊上的伤口使劲嘬了一口,像是表扬我。然后换上心满意足的笑容,突然把我扛到肩上,霸道地宣布,"今天不给我也得要!"

  第八章 不该做的事

  我继续蜷着,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像只初次狩猎回窝的小野兽偎着我的大野兽。他比土匪还土匪,比强盗还强盗,他是最狡诈的猎人,用隐蔽的圈套捕获了我。

  温暖的水打在脸上,我被雨浇透了浑身特别冷,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却是一把火。五六岁的时候,我跟着电视里的费翔快乐地载歌载舞扭来扭去,就是个不成气候的小火苗;杨宪奕可不是,他是熊熊烈火,不但可以燎原,也可以焚化一切。

  我们认识的日子还不长,可现在我被他烧得理智也不管用了,一切就受身体和感情的支配,其实我自己什么都不灵光,完全被他支配着。

  浴室宽敞,他却把我逼到角落里,让我无处可逃。他用一句话就把我制服了,"你给不给我都要,要定了!知道吗!"我还有什么可逃的,只觉得上辈子欠杨宪奕的一样,无论如何得给他。领子早就是破的,不用用力扯就能撕到底。破碎的声音很凄惨,可听起来又觉得痛快。

  我的卡通内衣湿透了,上面几十只小白兔都耷拉着耳朵,无精打采。他死死盯着我的小兔子,把我按在墙上给我定罪,"婚宴时你故意给我看的是不是!说!"

  我说什么呀,我说什么都是错的。喷头里的水打在我脸上都睁不眼睛,我摇头晃脑地否认,换来的不过是肩带被狠狠地拉扯了几下,小兔子集体阵亡。

  "你故意让我看,你就是故意让我看的!"

  杨宪奕毫不温柔地把小兔子一把拉开,又把我翻转过去,重重地打我的屁股。我小裤裤上露出的小尾巴被他揪掉了,他把剩下的小兔兔撕成了两半从我身边夺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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