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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七


  79

  我是被手机的闹铃声叫醒的。睁开双眼,我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。我记得我正跟老钱吃饭,然后来了个美女,接着我就不省人事了。

  口渴得厉害,我走到客厅打开冰箱,还好,一瓶盐汽水尚存。忽听得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,我回头一瞄,沙发上有个人,还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。我轻轻地走过去,小妮子房东可爱的睡姿映入我眼帘。她怎么睡在这儿?家里又来亲戚了?我看看时间,也该把她叫起来了。

  “让我再睡一会儿,昨晚被你小子折腾死了,讨厌!”小薇甩开我正在捏她鼻子的手,头一偏,又睡了。昨晚我折腾你了?这从何说起?

  “你起来,我怎么折腾你了?”一定要问个明白,否则这罪名大了。

  “哎呀!你烦不烦啊!昨晚上你吐了三次,不知道你有完没完,我都没敢回家去睡,现在还不让人家多睡一会儿!”

  我松了一口气,顿感歉疚不已。

  “喂!你耍流氓啊!还不进屋把衣服穿好!”

  呀!我咋穿条小内裤就跑出来了!丢脸啊!奇怪,既然昨晚我喝醉了,那是谁替我脱的衣服裤子呢?应该是老钱吧,一会儿去问问他。

  公司楼下围了很多人,还有一辆消防车!我看见陈颂莲也在人群里,于是走过去问她这是怎么回事,她笑着说是消防演习,看着挺好玩的。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进入了大楼,这也叫演习?发生火警还让人随便进?哎,看来要真的失火了还是得靠自己。

  我径直走进了老钱的办公室。

  “你来了,怎么样,今晚再喝点?”老钱笑着。

  “老哥,你昨晚要的酒有问题,下次咱换一家餐馆!对了,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还替我脱衣服啊!”

  “脱衣服?我才懒得给你小子脱衣服呢!”老钱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
  “那你把昨晚的情况跟我说说。”我开始紧张。

  “有啥好说的,我跟表妹把你弄进家门,然后我突然想起忘锁汽车了,我就赶紧先下楼去。过了一会儿我表妹也下来了,她说你睡着了。怎么,家里丢宝贝了?你小子应该没啥值钱的东西吧?”老钱的一席话说得我更紧张了,我赶紧说没事,就是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,随便问问。

  我坐在办公间里有点心神不宁。根据当事人之一老钱的供述,脱我裤子的有三个嫌疑人:我自己、郑蕾和小薇,而根据我以往喝醉后的表现来看,基本上我是没力气给自己脱衣服裤子的,那么……

  笃笃笃!陈颂莲进门,说她今天要去一个客户那里,希望我能跟她一起去,据她说那客户很难缠。我就说你最好自己尽量搞定,如果实在不行再给我打电话,四眼妹妹很失望地出去了。

  陈颂莲刚出去没多久,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,这回是老钱的表妹。

  郑小姐笑起来让人有受宠若惊的感觉:“张部长也不请我坐?”

  “请坐!你还是叫我名字吧。”我有点不敢直面她,说不准就是这女子脱了我裤子呢,“昨晚谢谢你啊!你看我真是没用,两杯酒都喝不了!”

  “张先生谦虚了,对了,张先生有个叫倩倩的女朋友?”

  你咋知道?昨晚酒后吐出来的?我又流口水了?我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嘴。

  我点了点头说:“是的,不过她现在不在上海工作。”

  “不会啊?昨晚她不是在家照顾你吗?”郑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

  “啊?”莫不是她以为小薇就是倩倩?“不是的,郑小姐误会了,昨晚照顾我的是我表妹。”我咬了咬牙,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认小薇作表妹了。

  “表妹?噢,原来如此!张先生的表妹挺漂亮的。”郑蕾似乎有点相信了。

  “哪能跟郑小姐你比呢!不知道郑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呢?”我赶紧转移话题。

  “我来找我表哥的,顺便来看看你。对了,本周末我们公司有一场新年舞会,我还没有舞伴,不知道张先生愿不愿意救救我这个急呢?”郑蕾继续笑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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