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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五


  "韩勇现在还在睡觉,他们忙一个案子,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。等他起来,我们就一起回家。"

  "好,我这叫阿芳去买菜,给你们做好吃的。"

  放下妈妈的电话,我又给婆婆家打了一个电话。

  "妈,我是海棠,昨晚回来的。"

  "海棠啊,有一个多月没见你回来了,工作就这么忙吗?"

  "是的,最近工作比较忙。以后我会尽量争取多回来一点。"

  "这就对了,你不回来,韩勇有想法,以为你看不起他了,老婆既漂亮又能干,现在省城又当上了支行长,他难免有些自卑。他的同事常常和他开玩笑,叫他行长先生,他心里很难受。你又常常不回来,他以为你有外心了。我劝他,别管人家说什么,海棠不是这种人,从你第一次进我们家的门,我就喜欢上你了,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,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,不会做出那种事。"

  婆婆的话让我大吃一惊,我从来没想到韩勇会这种想法,他在我面前也从来没有表露过。也许自己太愚钝,根本没去留意过他的内心吧。

  "妈,你说这种话真让我吃惊,这是从何说起?我这个月没回来的确是因为工作忙。为了迎接总行的检查组,全行的人都忙得四脚朝天。看不起韩勇?这是绝对没有的事!韩勇工作也很努力,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是由他的职务决定的。"我连忙对婆婆解释。

  "你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你们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。我给你们做好吃的。"婆婆的语气缓和下来。

  "我已经答应我妈妈,和韩勇回家吃饭了,吃完晚饭我们去看电影,韩勇这段时间太累了,让他放松一下。我们明天中午回去吃午饭吧。我晚上再回省城。"我说。

  "好吧。那就明天再过来吧。"婆婆说完,又补充一句,"海棠,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?"

  每次和婆婆说话,她必然要绕到这个话题,好像孙子不出世,我这个媳妇就不太牢靠似的。

  "等我调回龙城再说吧。"我依旧这样搪塞过去。

  放下电话,我回卧室看看韩勇,只见他侧着身体,把被子抱在怀里,一只腿伸出来搭在被子上,嘴里不停地蠕动。我以为他在讲梦话,就俯身下去听。我一靠近他,就被他一把抱住,翻身压在身下。

  我吓了一跳:"你醒了?"

  他不回答,把我的裙子高高撩起,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。我不愿意了,我不愿意这种没有任何前奏的夫妻生活。我挣扎着起来,把裙子扯好,对他说:"韩勇,你先去洗澡,我炖了鸡汤给你喝,喝完我们回我们家吃晚饭,然后去看电影,好不好?"

  韩勇一把将拉我回去,推倒在床上:"这些事等会再说。我都憋了这么久了,你先让我干完。"

  韩勇的话激怒了我,我气愤地责问:"你说什么?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干完?我是夜总会的小姐吗?"

  "你是我老婆,我不能干吗?那要怎么说,做爱?"韩勇冷笑起来,又把我的裙子撩起来,人便爬上来。

  我用力挣扎,推开他,想逃离。

  "怎么,你不是说想我了吗?怎么连碰都不能碰?你别忘了,我是你老公,你是我老婆!让老公干,是老婆应尽的义务,你懂不懂!"韩勇狠狠地把我摁在床上,拉开我的内裤。

  "韩勇,你是个畜生!"屈辱的泪水涌上双眼,我咬牙切齿地对他喊道。

  几分钟后,他像一堆烂泥瘫倒在我身上。我厌恶地推开他,准备翻身下床。

  他拉住了我,突然哭泣起来。

  "对不起,海棠,原谅我。我太想你了,这段时间神经绷得紧紧的,既想着案情,又想着你,我都快崩溃了。海棠,别离开我,别离开我。"韩勇搂住我,把头埋在枕头上,啜泣着说。

 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韩勇哭泣。当一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在你面前痛哭的时候,那种悲伤格外让人怜悯。

  我的心软下来,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,轻声说:"你别胡思乱想了,我这个月没回家的确是因为工作忙,以后我会尽量多回家的。我怎么会离开你呢?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念头?"

  "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?我们的距离现在越来越大了。你是行长了,每个月的收入有几千块钱,而我只是一个小警察,每个月的工资不到一千块。同事朋友在一块聊天,常常拿我开玩笑,说我何德何能,找了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老婆,还有这么有权有势的岳父母,要我一定看好你,别让你跑了。这种话听起来,对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大打击,你知道吗?"韩勇停止了哭泣,抬起头来望着我说。

  我有些哭笑不得:"你就为这些没影的话伤心成这样?你傻不傻啊?"

  "你答应和我结婚的时候,我就像做梦一样,不相信这么好的运气会落在我身上。刚结婚那几个月,我每天早上醒来,就看看你还在不在身边,生怕你有一天会离我而去。你调去省城后,这种不安加强了。你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我,我觉得你并不把我放在心上。我天天想着你,却克制着不过多的联系你,怕你对我厌烦。我每天都盼望着你回家,只有见到你,把你压在身下,进入你的身体,我才觉得你确确实实是我老婆。好不容易盼到周末,却不见你的身影,你不回来,有时连招呼都不打,我打电话过去,你竟然若无其事地说忘记了!你知不知道,当时我都快气疯了!恨不能立即赶到省城找你问个明白!可我还要工作,我要是不好好对待我的工作,在事业上没有进步,你会更加瞧不起我,我会更快地失去你。海棠,你明不明白我的心?!"韩勇摇着我的胳膊,大声的责问。

  韩勇的话给了我强烈的震撼。我从来没有想到韩勇和我结婚后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和烦恼,我以为他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,是个粗枝大叶,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,原来他心里还隐藏着这么多没有示人的痛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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