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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八


  他有些诧异,"是你啊,有什么事?"

  "左锐去哪里了?你知道吗?"

  "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?我跟他已经不联系了。"他有些惊诧又有些冷漠地说。

  "他不见了。"我说着说着就哭起来。

  "不见了?怎么会?别哭啊,怎么回事?说清楚。"他问。

  "昨晚还跟我在一起,一早起来就不见了。留了信给我,说他走了。衣服都清空了。"

  "哦,这样啊。"他沉默了一会儿,"他没跟我说,跟我没联系了。"

  继续打军哥电话。

  一个女人动听的声音。

  "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"……

  难道他们是串通好的?军哥不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吗?

  蹲坐在沙发上,死命地敲打着自己的头。为什么"五一"左锐父母来的时候,我不知道要他家里的电话?为什么不知道记下所有他的熟人的电话?为什么没有记下他办公室的电话?……那时被幸福冲昏了头,哪里会预备着分离这一刻?

 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,看到月月坐在房间里,情绪一下子又失去控制,蹲在门口大哭起来。

  "怎么了,姑奶奶,怎么哭成这样?发生什么事了?"月月大概被吓了一跳,跑过来蹲在我面前,捧着我的头问。

  "月月,他不要我了,他走了。"我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,鼻涕、眼泪都抹在她衣服上。

  "谁?左锐?走了?走去哪里?"

  "不知道,不见了。"

  "啊!怎么回事?进来进来,慢慢说。"她把我搀进房间里,放到椅子上,拿了毛巾帮我擦脸,"怎么还穿着拖鞋啊?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"

  我无法抑制自己,哭得说不出话来。她静静地看着我,不停地帮我擦眼泪。

  "昨晚他还跟我在一起。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了。"

  "有没有去他家?"

  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
  "那会去哪儿?难道去跳海印桥了?"她瞪着眼睛,一脸惊诧。

  我摇摇头,"走了。"

  "走去哪里?"

  "不知道。"

  她打电话,"兰兰,赶紧死回来,宝宝出事了。"

  "哭吧,哭出来好受点。"她有点不知所措,不停地帮我擦眼泪。

  待在宿舍里,觉得心里稍微暖了一点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,让人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。我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,不要哭,可是身体却不停地发抖,甚至连呼吸都控制不了。

  "怎么回事?吓死我了。"兰兰一路跑进来,陈格也跟在后面。她蹲在我跟前,用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望着我,又望望月月。

  "他留下一封信,说在飞机上了。家里衣服都带走了。"

  "离开广州了?"

  "嗯。"我试着深呼吸,让自己平静下来,"关少说不知道去哪儿了,他同学手机关机。他办公室电话我没记住。"

  "你还真够笨的,办公电话都不记。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他的熟人?那个张影什么的?"

  "没有她的电话。"

  "那还有谁?他老家电话呢?"

  "也没有。"

  "冯宝宝,你还真是笨得可怜。他父母的电话你都不留?"

  是啊,我真是笨得可怜,我为什么不记得要留他老家的电话呢?为什么没记下他办公室的电话呢?

  突然记起,我好像有权总的名片。那次吃饭,他好像给了我名片。他应该知道左锐去了哪里。

  翻箱倒柜找那张之前令我厌恶的名片。幸好我有收纳东西的习惯。

  顾不得他是不是领导,直接拨手机。

  "请问是不是权总?"

  "你是谁啊?"权总那把公鸭嗓听起来真是让人难受。

  "我是左锐女朋友,冯宝宝啊。权总你……"

  "哦,宝宝啊,怎么想起我了?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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