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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


  第四章 过鬼市

  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一带是三国时的邺城所在,也是传闻中曹操下葬之地。当年曹操击败袁绍后营建邺都,修建了铜雀、金凤(也有称做金虎台一说)、冰井三台,到如今只留金凤台基址保存较好;铜雀台基址仅存东南一角。

  三台之中,当属铜雀台最为出名,想那大才子曹植的一首《铜雀台赋》唱道:"连二桥於东西兮,若长空之?#91;蝀。"不想成全了诸葛孔明,将这一诗篡改为"揽二乔於东南兮,乐朝夕之与共",依此说动江东抗曹,造就了三分天下。演义中更是唱道:"东风不与周郎便,铜雀春深锁二乔。"可怜那曹植七步成诗之材,大作竟然让人一改再改,只能怪他才高八斗,盗版难绝啊。

  再说孙为民四人为寻宝而来,自是十分勤快,往天寒地冻的大山里一钻就是个把月,眼看就要到正月了,仍然没找出什么眉目,其间虽然也摸到几处阴宅,但都赶了晚场,真是中了"十墓九空"之说。

  多日辛劳没的收获,不免让人沮丧,四人的伙食也随着心情大大下降,大鱼大肉是见不到了,萝卜白菜还是有的,直吃的胖子天天开诉苦会。

  老胡这个地主老财(他管钱),也是闷闷不乐终日反省,思量着对策,最后发挥其一言堂的作风,大手一挥,决定"全军"转移到基层去,靠山吃上,并且充分节省时间,争取在正月前打个漂亮仗,拿下曹操这个冤大头。就这样,四人从临漳县城搬进了大山深处的三绕梁。

  三绕梁是太行大山中的一个小村庄,平常是很少有外人进山,尤其是在这寒冬腊月,除了4个神经病再也找不出第五个了。村里人还是很好客的,大姑娘小媳妇围了一院子,指指点点像是在相汉子一样,搞得老胡送出了47包火柴、16袋盐巴才平息了这场风波。

  老胡和村长交代,他们四人是北京来的作家,到老区是来体验生活寻找灵感的,住些日子就走,期间吃喝住都付钱。村长一听也没怀疑,马上就安排住进了他自己的家,而且还是最大的那间正房,吃喝也在他家搭火。当然,这些都是要付钱的。

  安顿下来,天也黑的差不多了。晚饭后,由于没有电,4个人也没什么事可做,便并排躺到炕上和躺尸一样寻找起睡感来。

  "要不我们进山转转?保不准……"胖子有点躺不住了,起身建议起来。

  老胡和金大牙一听,都是一翻身给了胖子一个后背,老胡没好气地说道:"要去你去,去了最好别回来,我们正好睡得宽绰些。"

  胖子一见没人买他的账,也不好再说什么了,重新栽倒在炕上叹气道:"流年不利啊。"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,拍了下身边的孙为民,"半仙,没事给我测个运程吧,看看我老王什么时候发大财啊?"

  孙为民也懒得理他,随口说道:"我早帮你看过了,你注定穷命一辈子,安心睡吧。"

  胖子这哪还能睡得着啊,拽着孙为民紧张地问道:"真的假的?你可不要吓唬我。"

  孙为民被拽得难受,一边扒拉胖子的手,一边解释起来:"这福禄财寿本是上天自带,虽有定数,但同样有变数,这东西哪说得清楚啊,我乱说骗你的。我可从不给人算这些,只帮人破灾解难。"他这样说也算是半个实话,他确实不愿意给人卜命批卦,除了上面说的原因外,最主要是这些东西可以称天机,拐子老爹当初就忠告过"多积阴德,莫泄天机"。现在他已经损了阴德(参与倒斗),要是再乱泄天机,他可真怕天打雷劈。

  "你胡说,今天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,要不胖子我这辈子就完了,快说我到底是不是穷命?"胖子已经有了杀人的心思,看来是落下心病了。

  "我没骗你,这东西算了也不准,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。"孙为民没辙就又讲起了故事--

  话说古代有一人,每逢算命都是福禄财寿俱旺。如此一来,这人天天就想着怎么发财升官,什么营生也不做了,天天在家里做着白日梦等大运。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,家里人死的死去的去,就留下了他一人,最后也被活活饿死了。死后,这人很是气愤,到了阴曹大骂上天不公。判官便喊来众仙与他理论,只听财神说:"他确实是财气横厚,我也把钱财送到他家门口,但他懒得出门,这就怨不得我了。"福星也是一样委屈道:"我已经让他享了二十几年清福了,可他从不出门与人来往,这福无所依,我也没办法了。"这时候禄星上来抱怨道:"我何尝不是,年年都为他留了官位,但他从不曾登堂入室,本是伸手可得的东西,他却懒得伸手。"最后自然是寿星老了,只见他捋着胡子摇头道:"他福禄财皆无处得,这寿命又从何说起?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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