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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


  邰休卫走进卫生间时问道:"封局长,您吃过早餐没有?"

  封得木答道:"我已经吃过了。你的早餐,我给你端进屋里来了。你洗漱完后赶快吃,可能早凉了。天气热,凉快些吃也好。我上午陪你上街去逛逛,下午我们到省厅去。"

  邰休卫吃完早餐后,便跟着封得木上街去了。

  在街上游玩时,邰休卫时不时要上厕所去。只一个小时,就去过厕所数次。看到邰休卫频频上厕所,封得木高兴不已,便知自己的锦囊妙计已经成功,"排尿药"已经产生效力!

  早上,封得木去医院,说自己解不出小便来。医生就给他处了个排尿的药方。他回到宾馆吃完早餐后,便为邰休卫买了一份早餐,把排尿的药研成粉末,拌在了食物里。医生处方时,他问排尿的药,要多长时间才生效。医生说约两个小时吧。他吃药有个加量的习惯,给邰休卫的食物里拌药时就加了分量。

  两人吃过午餐后,待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才走出宾馆,乘出租车向省厅驶去。封得木通过上午的经验摸索到,邰休卫一个小时起码要上厕所四次,从宾馆乘车去省厅大约需要半个小时,正好他要小便两次。到达省厅时,邰休卫肯定要上厕所去。

  出租车在省厅的门口,戛然停下。

  邰休卫跟在封得木的身后,刚走进省厅的大楼就左顾右盼,看到走廊尽头挂着厕所的牌子,便说:"封局长,我上厕所去了。"

  封得木说:"小邰,你先忍着点,坚持一下吧。待我们把证据交给法医处后,你再上厕所去。"

  邰休卫说:"封局长,我实在憋不住了,您一个人去法医处吧,把证据交给他们就是了,我要上厕所去了。"

  邰休卫把公文包丢给封得木后,撒腿就向厕所奔去了。

  封得木望着邰休卫的背影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局,但还是抑制不住激动,掩口而笑,为自己鬼神莫测的手段,自鸣得意。顿觉得那个副字儿已荡然无存。

  几天来,封得木的疲劳和忧愁,顿然烟消云散。他想自己煞费苦心,也没把姬淑媛控告邱县长强奸的证据换到手,搞得自己连日来寝不安席,食不甘味,如今没费吹灰之力却换到手了。可见,这意料不到的事情,往往会突然降临到一个人的头上,让人始料不及。

  封得木赶忙从邰休卫的公文包里,把证据掏出来揣进怀里。然后在走廊里假装来回踱步,等着邰休卫。邰休卫从厕所里出来,逐楼寻找,终在楼梯间里和封得木相遇。

  封得木说:"小邰,我已经把证据交给法医处了,法医吩咐我们明天来取。我们待在这里也没用,还是回宾馆去吧。"

  他们回到宾馆,刚好到吃晚饭的时候。

  菜又是封得木点的。这顿饭,封得木吃得很香,也吃得特别多。在他的记忆里,从来没有一顿饭,这样合自己的胃口。

  封得木虽平时喝酒,但今晚没喝。他想,邰休卫这小子精灵得很,自己再不能藐视他。姬淑媛的证据而今就揣在自己的怀里,要是自己酒醉后不小心,把姬淑媛的证据暴露出来,被邰休卫这小子发觉就坏了大事。邰休卫保护证据,小心谨慎,这个小子绝不是冢中枯骨!

  今天,邰休卫频频上厕所小便,折腾一天,累得精疲力竭。下午在封得木的督促下,邰休卫才去医院买药,到晚上才有所好转。他如今只想睡觉。

  邰休卫躺下不久就打起鼾来了。睡得仍像每晚那样,霹雳也不会把他惊醒,全然不知道身边的封得木正策划着阴谋,许多无辜的人将卷进漩涡,相互倾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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