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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三


  “嗯?什么意思?”

  孟小冬叹口气,无奈地翻翻眼皮,“我正在试。本来我就准备明天去参加你堂姐的婚礼。”

  “跟李木鱼?”齐薇一听,立马兴奋上了,或者说八卦更合适。

  “嗯。”孟小冬回了一下头,只见那厮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。

  “在哪儿?”

  “市中的米兰店。”

  “出手挺大方啊。”

  “我又不认识你堂姐,不合适吧?”

  “有什么不合适,我认识不就行了!晚上我去你家给你讲讲具体的程序,婚礼差不多都是那么回事。”

  “这样啊……”孟小冬犹豫了一会儿,“那也行,不过晚上还是我去你那儿好了。”

  “怎么了?听说那个表妹暂时住在你家?”

  “二哥告诉你的?”

  “嗯,昨天听他提了几句。”

  “他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?”

  “谁知道,反正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公司,昨天下午开会还迟到了,一副没睡醒的惨样儿。有空你也劝劝他,好歹给公司的新进设计师树立点健康的榜样,别一个个都学他,把风流当个性,把女人当消遣,多影响形象!不说他了,晚上我去接你,到楼下给你打电话。”

  孟小冬嗯了一声,若有所思地挂断电话。握着手机琢磨了一会儿,转身走到李木鱼身边,“明天我要去给齐贝当伴娘。”

  李木鱼放下手中的杂志,有点意外,“怎么回事?”

  孟小冬简单解释了事情经过,他静静听完,没说什么,接过老板娘递来的鞋放在她脚边,“试试这双。”

  礼服很贴身,弯腰很困难。老板娘招手,店员立刻迎上来。还未走近,李木鱼已弯腰蹲在她面前。孟小冬见状,立马脸红,连忙摆手,“那个,不用麻烦,我自己来就行……”

  “坐好,当心把礼服撑破。”

  孟小冬被他噎得差点背过气儿去,缓缓坐直身子,“我有那么胖吗?”

  李木鱼笑笑,没回她的话。他嘴巴虽然毒,换鞋的动作却很温柔。脚踝被他轻轻握住时,孟小冬坦率地承认,她心跳加速了,脸呼呼冒热气了,脑子不太听使唤了……

  当然,万幸的是,这些不良症状,并未维持太久。

  冲动,一定是冲动!冲动是魔鬼,对,是魔鬼!

  “挺合适的。不过我要当伴娘,衣着就不用跟你刻意搭配,所以你就别破费了,我穿自己的衣服去就好。”

  “因公外出,你可以当成是工作服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从米兰店出来,李木鱼说李默下午跟同学出去游泳,不用过去了,弄得孟小冬挺不好意思——这老师当得也太轻松了。李木鱼问她等下要去哪儿,她想了想,说随便溜达溜达,让他先走。李木鱼想了想,把装礼服的袋子递给她,没多说,径自开车离去。

  临近中午,车多人多太阳毒。

  孟小冬漫无目的地沿着人行道逛荡了十几分钟,不想回家,又想不出能去哪儿。脸被晒得直发烫,身上黏糊糊的,腿也好似灌了铅。

  不远处,地铁站入口,涌动的人潮让人看着就烦躁。马路对面是肯德基,十一点,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。站在路边挣扎了一会儿,小冬咬咬牙,决定浪费一把。

  排了十几分钟的队,端着托盘在窗边角落处找个位子坐下。

  几口可乐下肚,舒爽多了。正值放假,来这里的大多是两两成双,三五成群的学生,叽叽喳喳好不热闹。

  回想起在B市上大学那会儿,因为家都不在本地,每逢周末,她跟齐薇两人喜欢坐着地铁,大街小巷的,到处吃到处逛。每逢五一国庆长周末,二哥总会拎着旅行袋准时出现在校园里,迷倒大票女生后,笑眯眯地向她晃着手中的机票。

  大学四年,二哥带她玩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。细想起来,那时候日子过得真是无忧无虑。可惜,身在其中时,她却从未想过好好珍惜。她时常把自己沉浸在对过往的追忆中,一次次拒绝男生的追求,似乎这样做,便能坚守住对心底那份少女情怀的忠贞。现在想来,实在是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。

  象牙塔里的人,很难先知先觉地感受到迈出校园后社会给予的重压。若是早有体悟,想必每个人都会出于珍惜,为这一生一次的四年大学生活留下更多值得回忆的色彩,而不仅仅是在空虚无聊的感叹中恣意玩乐。

  第十三章 只因是兄妹

  餐盘里,汉堡薯条一扫而光。肚子胀胀的,需要清理一下。

  洗手间没人,关上门,世界顿时安静。

  小小的隔间儿,上方正是冷气出口。舒服地坐在马桶上,孟小冬突然想起,该给二哥打个电话。

  从包里掏出手机,按下那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。

  响了好一会儿,她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。就在她准备按掉改发短信时,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很——嗯,很销魂的声音,“Hello,冬冬!”

  鸡皮疙瘩光速崛起,孟小冬郁闷得直想哭——这个魔王怎么回来了……

  “冬冬?喂喂喂,冬冬?呼叫冬冬,收到请回答。”

  “行了行了,耳朵快聋了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二哥跟你在一起?”

  “昨天刚下飞机,我要给你打电话,小少不让,说你最近在恋爱,不许我去横刀夺爱。冬冬,你真坠入爱河了?还是小少为了棒打我们这对苦命鸳鸯而捏造出的阴谋诡计?快说快说!”

  横刀夺爱?棒打鸳鸯?“……中文还没说利索,别学人乱用成语!”

  “冬冬啊,晚上一起吃个饭好不好?”

  “不好,忙得很,没空儿。二哥呢?”

  “他啊,正在洗手间吐,不太方便接电话。”

  “吐?”孟小冬顿时有点紧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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