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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3. 那年夏天

  在与"漫画女孩"温存之后,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和欲望得到了暂时的释放,我便像个凌晨归家的丈夫一样,力求以最磁性和温柔的态度安慰妻子寂寞和生疑的心。于是掏出电话给施颖打去,因为简玲没有手机,所以她便成了我们的"传话筒",也不管她们正在上课还是在食堂排队打饭。本来我是要送一部手机给简玲的,她却死活不要。

  她没接我的电话,而是发来消息解释,说正上课呢,院长的课,不敢接电话。但我却有些心虚,觉得她是知道了我的风流事,在冲我耍脾气。不过仔细一想,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,我昨晚在床上和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已经睡了,看来我的的确确是做贼心虚啊。

  我回短信说我在学校里等她,接着直奔重大。今天难得休息,接下来的一周将会有很多的事情,魏海森的腰腿病又犯了,床都下不了,我要给他顶班……

  似乎和简玲恋爱之后,我回母校的时间也多了起来,在花园里散步、在教室里看书、在食堂里排队打饭……总能让我找到一些熟识的感觉,我把这种感觉看成是对我大学时代的情感补偿,那时候,虽然也有花前月下,也有两两相依,却匆匆而过,没有能好好体会。

  我们路过学生宿舍区时,看到一处临时摊位前聚了很多人,我有些好奇,简玲说那是在售卖张学友演唱会的门票。我才想起这个月底张天王有一场"雪狼湖"要在重庆上演,街上、报纸和电视里也满是它的广告。同时想起简玲也很喜欢张学友,便问她要不要去看,她摇了摇头说算了,门票太贵。由于相处了不短时间,我早已摸透她的言行习惯,所以知道她是很想去看的,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,而我也就故意卖卖关子,把话题就此转移开。心里却计划着到时候给她个惊喜。

  演唱会的前一天,我变魔术般地把贵宾票给简玲时,她像电影里的经典片段一样,在一阵惊喜之后竟差点哭了出来,随后搂着我的脖子使劲蹭了几下,同时还骂我坏。我想我其实并不坏,只是女人们喜欢带着坏味痞气的男人,所以我迎合她们的品味罢了。

  演唱会当天,是一个凉爽的夜晚,而且竟然看得到月亮,加上幽幽的灯光,让人生出酒后的醉意。

 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,跟随着有序的人群走出位于大田湾体育场里的演唱会现场。大田湾体育场是重庆在奥体中心建成前规格最高的市政体育设施,力帆队和红岩队的主场都设在这里,因为所处的地形原因,常常会有很多免费看客在体育场外的大楼和高地打望,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也许是为了压制这种免费打望的风气,所以奥体中心落成了。

  在人群中,简玲的脸和我的脸贴在一起,我感到她有些发热。问她是不是不舒服,她摇摇头说没有,而是因为能亲眼看到张学友,激动到现在。我笑笑,为她的可爱。接下来她却说有点累,说完闪过一丝羞怯和忐忑。

  我捕捉到她的目光,看到不远处的希尔顿酒店,一切都明白了。

  明天没课吧?我问。

  没有。她说。

  选修课也没有?我问。

  没有,但要去看店。她说。不过勋哥叫我下午去。她又补充道。

  找地方休息一下吧?我轻问,但却带着不留余地的坚定。

  嗯。她点了点头,连视线也飘忽起来,生怕被我再一次捕捉到什么。但我们都明白,两个人此时想的都是同一个地方,同一件事。我没有再征求她的意见,要去哪里休息,而是搂着她径直走向了希尔顿酒店……

  关上房门后,她来到窗前,掀起窗帘的一角,看窗外。我来到她身后,拉开了整个窗帘,从后面轻轻搂住她,一同看着夜晚的街景。在搂住她的刹那,我觉察到一丝轻微的颤抖,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颤抖。

  喝点什么?我问,在她后颈吐出温热的气息。

  她摇了摇头。

  好香。我说,并用鼻尖探索她的耳窝和发际。

  她闭上了眼。

  热吗?我问,同时将手探入她的外衣,触到衬衫的扣子。

  她握住了我的手,却没有阻止的意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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