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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而且还是一个寝室的,简玲也是。我突然觉得她的语气很男性化,特别是那一头短发,像刺猬的刺一样粗直。

  这时施颖蹦过来说,走吧,我们去火车站。

  由于火车是晚上七点多出发,现在尚早,于是我决定先去存包,然后请她们吃饭。施颖和简玲还在为会不会耽误时间而犹豫,夏箐便拉了施颖的手说走啊,有老板请客,不去白不去。

  我对施颖说,看吧,你不叫我哥哥,现在她们就乱叫了,什么老板老板的,我有那么老吗,都老成一块板了。

  简玲马上插嘴说别把她扯进去了,显然对我说的"她们"表示不悦。

  施颖便笑。

  夏箐说,走啦,老板哥哥,行了吧?

  我说去哪,吃什么。夏箐说去两路口的奇火锅,乘皇冠大扶梯上去就到,那里的飞饼不错……

  女生间的情谊倒也真挚,仅仅是分开大半个月而已,施颖却在月台上抱完夏箐又抱着简玲哭,那阵势像极了电影里新娘出嫁前与好姐妹们的告别,我竟有些感动。看着列车渐渐远去,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,剩下的两个女生才抹了泪痕往出站口走。借着月台上的灯光,我看见夏箐也同样哭得厉害,简玲则更不用说了。

  出了站,在菜园坝的车站广场上,我问她们怎么走。

  夏箐便用标准的重庆话说,你打算送我们吗?原来她也是重庆人,难怪有些火辣辣的感觉。

  我说义不容辞。她就呵呵地笑了几声,然后有些神秘地看着我,要我老实交代和施颖的关系。

  我说就像我和你们的关系一样--朋友,如果你们当我是朋友的话。我早料到她们会这样问,但从没刻意准备怎么回答,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与施颖是什么关系,我可能把我们之间看做是兄妹关系。甚至那不是一种关系,而是一种精神深处的慰藉与默契。

  又问了其他问题后夏箐似乎找到了满意的答案,那就是我与施颖基本上没什么关系。于是她很欣然地表示要回家了,她家离两路口只有几站路,可这却让简玲有些尴尬,因为她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学校。

  几乎在我说送简玲的同时,夏箐也表达出同样的意思,说有严黄老板学长哥哥的护送,玲玲一定能安全回校。于是就把这光荣而轻松的任务交给我了,但也不忘拉了简玲过去,和她咬了两下耳朵,说了两句悄悄话。

  夏箐跳上公车离开后,简玲问我该坐哪路车,可能因为施颖还在时我对她的漠然,所以此时她显得有些拘谨。

  我招了一辆的士拉开后门做了个邀请的动作。她有些惊讶,说坐公车吧,这里到沙坪坝挺贵的。

  我说我倒想坐公车,这样花在路上的时间久一些,可以多和姑娘叙叙旧。

  你倒是记得我呢,还以为你就给忘了。她说,并表现出一丁点儿不快来,我则对她这种反应乐在心中。

  你过年怎么都不回家?我问。

  她说打工呗,言语里透出无奈和惆怅,我便知了其中深意,也不再多问。

  对了,你那个小说写得如何了?有时候我的记性不好,但有时候我的记性却还不错。我记得上次通话时她愉快地介绍着自己的小说,说到精彩处竟忍不住要唱起来一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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