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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
  艳遇来了挡都挡不住!王建南那天很兴奋。第二天一早,他就把昨晚的悲惨“艳遇”告诉了我:他等了半小时,还不见粉子出现,这时,那位卖电脑的美女打来电话,说她正在“白夜酒吧”等他,他无法再等,马上打车去了“白夜”。在酒吧一坐下,他马上发现,美女对面坐着的女伴,穿的正是一件紫色长裙!

  后来,王建南将自己的失恋经历写成文章,贴在网上以告诫世人,他的网名是“西门一再吹箫”。我的网名大家都知道了,就是“深爱金莲”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索一下那些帖子。不过,前两年我们上网的热情不太高,像网络经济一样,持续时间很短暂。

  一个人一生中的艳遇是命中注定的,有多少次就只能是多少次,早晚都会到来,我经常这样安慰王建南。

  拿我自己来说吧,20岁的时候我还是处男,27岁才学会手淫,28之前基本上只有周家梅一个女人,但最近两年来,上苍对我十分关怀,我大有一把将失去的青春夺回来之势。估计我到38岁的时候,当我回首往事,我不会因碌碌而为而感到懊悔,我把自己平凡的一生献给

  了人类的快活事业。我打算写一本书,书名已经想好了,可以借用当年知青大哥最爱用的那一句口号:青春无悔。

  当然,最应该无悔的,是我和周家梅的初恋。

  初恋时我对周家梅的第一次性骚扰非常失败,也许因为她还是处女,也许她还在犹豫,也许——我不敢去想——她爱上的是王建南。

  周家梅在我家住的第一个晚上,我们通霄没睡,第二天中午我们才起床。

  桌上的水蜜桃没动过,依然和周家梅的乳房一样鲜嫩诱人,窗前的栀子花却有点蔫了,像用过的避孕套一样开始发黄,有气无力地搭在绿枝上。

  王建南已经出了门,周家梅在卫生间梳洗时,我看着昨天为泡她精心准备的音乐带,选了一盘放进录音机,英国歌手沙黛的声音在房子里飘起来,她唱着“AS good as first time”——像第一次一样爽!

  我的第一次爽吗?很难说,在认识周家梅之前,我的确有过唯一的一次性经历,我从来不敢向她提起,但这次体验对一个男人的成长来说,很重要也很幸运。

  比我们高几届的大学生在他们的性成熟时期,远不如我们这一代幸运,婚前性行为一直被称为“非法同居”,甚至有可能因此被当作流氓罪,判上10年有期徒刑。比如说,当年我们年级辅导员27岁结婚时,洞房之夜不知如何下手,于是他只好像癞蛤蟆一样,蹲在新娘身上一动不动,第二天早上他说,其实结婚一点不好玩。还有一位哥们初次和女朋友幽会,他大着胆子把手伸进女友的内裤,马上吓得来哇哇大叫,掉头就呕吐起来。

  他没想到,女人那地方居然和男人一样有毛。

  我的第一次却显得过于随意,缺乏准备,虽然波澜起伏,但基本上柳暗花明。那完全出自一个女人的心血来潮,还可以这样说,我的第一次献给了祖国的铁路事业——成都铁路局贵阳分局的一位列车员,一个美丽的贵州女人。

  在我说她美丽之后,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。的确,她主要是心灵美,姿色很平常,平常得我现在已想不起她的容貌。那次艳遇像一个色情的仲夏夜之梦,1989年夏天,我登上从成都开往广州的列车,去学校补考弹性力学,这是我们专业课最难的一门,每一届的补考率高达40%,很多人为此留级,留级后正好赶上后来的“房产热”,以至于这些年来我对风起云涌的新楼盘很抱怀疑。

  凌晨三点了,我还在读清华大学编的那一套弹性力学教材,很快我就将知道,世界上最温柔、最美丽的“弹性”是什么。

  当然是姚姐的乳房,姚姐是8号车箱的列车员,大约28岁,也有可能38岁,那时候,我对女人的年龄没有判断力,再因为是在晚上,如果有人说她48岁,我也不好意思反对。

  多年以后,我一直怀念夜间的火车车厢,那幽暗的灯光、氤氲的空气总有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色情氛围,让女人们特别性感,让男人特别想做爱,也让小偷们想做案。

  “还是清华的学生呢!”一个贵阳口音的女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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