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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丛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整个大脑像进了水一般,失去了思考和判断的能力。

  黄鹂涉嫌吸毒!天哪,怎么会这样?!

  放下电话,丛苇和刘贝拉互相对望着,像两只失去了鸡雏的老母鸡,呆呆的,谁也不说话,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  要是有个男人在身边,是不是就会从容一些呢?

  可是,林启辉是指望不上了,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都难保了,哪里还会有能力来照顾别人?

  刘贝拉斜躺在沙发上,像是死过去了一样,目光呆滞,面无表情。突然,她猛地跳起来,一头撞向卧室的墙壁,嘴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:"黄鹂,你这是要妈妈的命呀,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哪,让我去死吧!"

  "贝拉!你不能犯傻呀!"

  丛苇惊叫一声,直扑过去,然而,已经来不及了。她只伸手抓住了贝拉的一条腿,刘贝拉整个人已经扑向墙壁,脑袋"咚"的一声直撞到墙壁上,一股殷红的鲜血随之顺着雪白的墙壁缓缓地流淌下来……

  "贝拉,我的傻姐姐呀!"丛苇连滚带爬地扑过去,嘶哑着喉咙大声哭喊着。

  她竟然没有想到,在不堪重压之下,刘贝拉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!痛苦和自责沉重地压向她的心头,让她感到连呼吸都发生了困难!

  折腾了一宿,又经过刚才的惊吓,丛苇觉得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。她想把刘贝拉抱到楼下,送她去医院,可是,强挣着试了几次之后,她只得选择了放弃。

  别看贝拉人很消瘦,丛苇却一点都奈何不了她了。

  面对双目紧闭、面色蜡黄、呼吸微弱的刘贝拉,丛苇挣扎着。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跑去橱子里翻找到家庭急救小药箱,手忙脚乱地取出一些止血消炎的药粉,给刘贝拉敷到额头上的伤口处,再用牙齿撕下一块纱布,紧紧地将伤口裹住。

  处理完这一切,丛苇已经精疲力竭,额上的汗珠黄豆般滚落下来。她顾不上喘息,扑到电话机前,飞快地拨通了伊春的号码。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,她想不到还能找谁来帮忙,除了伊春,她不知道该向何人求助了。

  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而剧烈的响声,丛苇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声哭喊着:"伊春你快到贝拉家来呀,我撑不住了!"

  没有任何回应!

  怎么回事?丛苇以为是话筒出了毛病,用力地将话筒拍打了几下,再次哭哭啼啼地喊道:"阿春你说话呀!你立刻赶到贝拉家,她出大事了!"

  良久,伊春的手机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叫声:"丛苇,俱乐部出事了!有人来搅局,我脱不开身!"

  丛苇握着话筒,只听见伊春在那边像母兽一样嚎叫着:"你们要干什么?不准你们砸俱乐部的东西!滚!都给我滚开!"

  然后,就是一片噼里啪啦的巨响,似乎是桌椅翻倒东西被摔砸的声音,还夹杂着伊春愤怒的哭叫声!

  丛苇心里一片冰凉,一片茫然。话筒无力地从她手中滑落下来……

  许戈飞接到伊春的电话,赶到刘贝拉家的时候,一辆救护车正呼啸着从他身边开过,向中医院方向急驰而去。

  车上,丛苇紧紧地搂抱着刘贝拉,泪水顺着脸颊直流下来,一串串连绵不断地流进刘贝拉的脖子里。

  刘贝拉脸色惨白,猫儿一样蜷缩在丛苇的怀中。额上的鲜血渗透了洁白的纱布,顺着她瘦弱的两腮蜿蜒下来。刘贝拉一直没有睁开眼睛,呼吸越来越艰难,气若游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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