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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光女


  东光某甲,与村中女子有私,两情欢悦,订以婚娶。甲父为聘邻村女,亦少好,甲与女绝。一日遇于隘巷,女曰:“得新忘旧,君何太忍!”捽至秘所,怨詈不休。甲婉言再四,女怒稍解,诱与交合。女酸泪盈盈,搦其阳曰:“侬之至宝,他人抿之,殊可恼也。”阴以刀藏枕底,事讫,猝握而奄割之。鸡飞卵落,甲负痛而遁。女获禽,如得拱璧,藏诸荷囊,常佩于身,暇时取出玩视,持其柄而摇之,则两旁耳环自击。

  初,甲狼狈归家,卧床不起,妻问之,不答。血殷席褥,寻毙。翁讼于官,捉凶未获,常比役。役有至戚某,卖饧村巷,至一家,门前有三四女郎游戏。中一少长者艳无比,众呼为姊,向女索钱买饴。女言其无,众云:“荷囊充物如许,何得云无耶?”乃掣其肘而强搜之。

  既探出,则强强之鹊,臭味已差池矣。众不识,骇曰:“留此败肉,尚堪食耶?”委之于地。女红晕于颊,急拾而藏之,众乃散去。某窥其状,述诸役,役禀于官。拘去一讯,尽得其实,置之于法。

  醉茶子曰:

  爱其阳而割之,与爱其花而折之者无异。当操刀一试,未必非深于情也。然花折而树固无伤,阳亡则人即寻毙。女子之痴且妒,殊可怜而可恨也。独是谋杀戏杀,罪有轻重,我不知为之宰者,以何法处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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